夜幕降临,漠铁佣兵团的大院里张灯结彩。萧鼎特意命人准备了丰盛的晚宴,将珍藏多年的沙漠烈酒都取了出来。佣兵们大口吃肉、大碗喝酒,不时向主桌投去好奇的目光——那个救了副团长的神秘少年,此刻正与团长把酒言欢。
“霍大师,这是我们佣兵团这些年收集的一些药材。“宴席过半,萧鼎命人抬来一个檀木箱子,“虽然不是什么珍品,但也是兄弟们跋涉千里才收集到的,聊表心意。“
霍雨浩打开箱子,一股混合着沙土气息的药香扑面而来。箱中整齐摆放着数十种沙漠特有的药材,有些甚至连他都叫不上名字。最珍贵的当属一株通体赤红的“火灵参“,看年份至少有五十年。
“萧团长有心了。“霍雨浩郑重收下。这些药材对炼制丹药大有帮助。
宴席散后,霍雨浩回到萧鼎为他准备的客房。房间布置简朴却整洁,窗台上还摆着一盆沙漠特有的星夜花,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。
他刚脱下外袍,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。
“请进。”
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,一个娇小的身影怯生生地探了进来。那是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女,一身素净的淡绿色衣裙,衬得肌肤如雪。她低垂着头,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,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。
“霍、霍少爷...“少女的声音细若蚊呐,“我是青鳞...团长让我来...来服侍您...“
霍雨浩的目光微微一凝。眼前的少女虽然瘦小,却已初现倾城之姿。精致的瓜子脸上,一双碧绿色的眸子如同两汪清泉,瞳孔中隐约可见三个小花状的纹路。她怯生生的模样像极了受惊的小兔,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。
“过来。“霍雨浩轻声道。
青鳞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几步,始终不敢抬头。当她走到近前时,霍雨浩突然伸手,轻轻掀起了她的衣袖。
“啊!“青鳞惊叫一声,想要抽回手臂却为时已晚。只见她白皙的手臂上,整齐排列着数十片淡青色的蛇鳞,在烛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。
“少、少爷对不起!“青鳞的眼泪瞬间涌出,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,“我不是故意吓您的...我这就走...“她转身就要逃跑,却被霍雨浩一把拉住。
“为什么要道歉?“霍雨浩的声音出奇地温柔,“这些鳞片很美。“
青鳞愣住了,眼泪挂在长长的睫毛上,要掉不掉。她难以置信地抬头,正对上霍雨浩含笑的眼眸——那里面没有厌恶,没有恐惧,只有纯粹的欣赏。
少年看她的目光有惊喜和一些在别的叔叔身上都有的火热,但唯独没有那厌恶,要知道就算是她的母亲和对她很好的雪岚姐姐,每次见到青色鳞片的时候都会不自觉产生出厌弃之色,哪怕只是一丝,但也让小女孩越发敏感。
“真...真的吗?“她怯生生地问,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的希冀。
霍雨浩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:“当然。它们是你的一部分,就像...“他指了指青鳞的眼睛,“这双美丽的眼睛一样。“
青鳞的瞳孔微微扩大,碧绿色的眼眸中,三个小花纹路突然清晰了几分。她从未想过,自己最害怕被人看见的特征,竟会被人称赞“美丽”。
“少...少爷...”她哽咽着,小小的身子微微发抖,却不再是出于恐惧。多年来积压的委屈、孤独,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霍雨浩轻轻将她揽入怀中,感受着怀中瘦小的身躯从僵硬到渐渐放松。他知道,这一刻的温情,比任何威逼利诱都更能打动这个饱受欺凌的少女。
“愿意跟我走吗?“他低声问道,“我保证,不会再有人因为你的鳞片而欺负你。”
青鳞仰起小脸,碧绿的眸子里闪烁着泪光。她看着眼前这个第一个对自己露出温柔笑容的少年,轻轻点了点头:“我...我愿意。”
窗外,沙漠的夜风轻轻拂过,带来星夜花淡淡的香气。霍雨浩知道,从今夜起,他的计划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。而怀中这个拥有碧蛇三花瞳的少女,将会成为他最重要的助力之一。
三天后,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,在石漠城南漠铁佣兵团的宅院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主卧内,星夜花的幽香还未散尽,与晨风糅合成一种独特的清新气息。
“少爷,该起床了......“
青昭蘅轻手轻脚地推开雕花木门,淡青色长裙的裙摆随着步伐荡开涟漪。她踮着脚尖走到床前,纤细的手指绞着腰间丝带,目光落在床上熟睡的少年身上时,碧绿的眸子里泛起温柔波澜。
三天前的夜晚,就是在这盆花幽幽绽放时,少爷为她赐予了这个名字。她至今记得他执笔在宣纸上写下“昭蘅“二字时,指尖流转的魂力在纸面晕开的淡金色光晕。
“昭如破晓,蘅若新生。“少年的声音犹在耳畔,温润的指尖轻抚过她手臂上的鳞片,“从今往后,这就是你的新名字了。“
少女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青色鳞片。曾经让她夜不能寐的“诅咒“,如今在晨光中竟泛着玉石般温润的光泽。少爷说这些鳞片是沙漠赐予她的铠甲,就像星夜花在酷热中依然能绽放出最纯净的蓝色。
自从三天的那一夜后,她再也不用躲在阴暗的角落。少爷为她取了新名字,教她识字修炼,甚至亲手为她梳发——那些青色鳞片在他眼中,真的成了值得欣赏的珍宝。
“少爷......“她又唤了一声,声音比窗外的晨露还要轻柔。见少年没有反应,她鼓起勇气伸出小手,指尖刚要触及被角又缩了回来。最终她俯下身,发梢垂落的幽香先于手指飘到少年鼻尖。
“嗯......昭蘅啊......“
霍雨浩迷迷糊糊睁开眼,晨光中少女的轮廓像是镀了层金边。他下意识抓住那只想要缩回的手腕,稍一用力就将人带进了锦被里。青昭蘅惊呼一声,整个人跌进带着体温的被窝,淡青色裙摆如花瓣般铺展开来。
“少、少爷......“
她红着脸轻轻挣扎,却不敢真的用力。少年身上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,让她想起沙漠绿洲里第一捧解渴的甘泉。霍雨浩无意识地收紧手臂,下颌抵在她发顶蹭了蹭,呼吸很快又变得均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