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日报,总监办公室。
马辰坤手里拿着几张刚冲洗出来的照片仔细打量。照片里,陆峰双手拉着两人后衣领,地上则躺着四人,场面极具冲击力。
“这事是真的吗?”
“千真万确!我见他三两下就打趴四人。”
“谁先动的手?”
“看起来是那帮古惑仔喝得烂醉,故意来找茬的。”
马辰坤摩挲着下巴,最近这小子在《明报》上连载的《搜神记》可让《东方日报》销量跌惨了。
他派人联系他,想把他挖过来,没想到他一点面子都不给,直接给拒绝了。后来他又得知,这个陆峰可不简单,不仅是国语乐坛当红的神秘歌手,在湾湾的唱片都卖得脱销,如今还转行拍电影,既当导演又当主角,简直离了个大谱。
这几天安排了个狗仔跟踪一下他,偷拍他的一些猛料,制造点话题,顺便黑一下《明报》。
用雷总的话说就是:友商是傻X!干翻《明报》!
“你把这张照片刊登出来,曝光他的身份。标题要足够吸睛,尽量让人把他往社团方面想。你就写新锐导演疑似与黑帮勾结,深陷社团寻仇风波,归家途中与古惑仔激烈火拼,至于剩下的,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,这方面的事情你没少干。”马辰坤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“明白,这个我擅长。”手下心领神会地笑了笑。
......
与此同时,王记饭店。
陆峰正悠闲地坐在桌前吃着早餐,手中拿着一根油条,咬得咔嚓作响。
一旁王溪丽正在招呼着来买早餐的客人。周惠敏和陆佳怡则在不远处,目光紧紧地盯着他。
周惠敏和陆佳怡则在不远处,目光紧紧地盯着大哥。昨晚周惠敏回家后,就把他们被堵,陆峰一人单挑六个古惑仔的事情告诉了陆佳怡,陆佳怡听后先又惊又怕,什么时候他大哥怎么能打了。
王溪丽心里也有些担忧,毕竟儿子打了人,竟然还让对方找上门来找他。
这…这……不是胡闹吗?昨晚她差点就把陆峰家法伺候。不过转念一想,光天化日之下,对方应该会懂点分寸,总归会忌惮些什么。
陆峰面前桌上除了几根油条和两杯豆浆之外,右上角还放着一扎钱。
这时店外人头攒动,吵闹声不断传来。
不一会儿,一帮古惑仔走进店里,大约有八人,为首的是一个气势逼人的黄毛,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。
店里的客人见状,纷纷避开,生怕等会打起来会被误伤。黄毛带着小弟们径直走向陆峰,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对面。
“又见面了啊,我就说我们挺有缘的。””黄毛笑着说道。
陆峰瞥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,继续低头吃着油条。张胜见他不鸟自己,也不生气,随手拿起一根油条吃了起来。
“嗯,你们家的油条味道真不错!”黄毛一边嚼着油条,一边说道。
“记得等会付钱,上次你吃了我一个馒头还没给钱。”陆峰拿起一旁的豆浆,抿了一口,语气平淡。
“冇问题,我们聊聊这事怎么解决吧,我的两个兄弟现在还躺在诊所里。”黄毛指的是昨晚说话最狠、最惨的那两个小弟。
陆峰指了指那沓钱:“这个月的保护费。”
黄毛有些诧异,没想到陆峰这么守规矩,这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。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峰一眼,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弟上前接过钱。
陆峰先礼后兵,这种做法就像两军交战前抛烟雾弹。就像《三国演义》中诸葛亮的空城计,靠的是强大的心理博弈。此刻的陆峰,让黄毛琢磨不透。
“好了,现在我们谈谈这事怎么处理吧,貌似我好像没有惹你吧!”陆峰敲击着桌面,眼神冷冷地看着这黄毛。
张胜点点头:“的确,这是个误会,不过......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陆峰身后的周惠敏和陆佳怡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“昨晚我那几个兄弟喝多了,不懂事。但你把人打成那样,总要给我个交代吧?”
“交代?你们半夜堵人巷子,调戏良家妇女,还想找我要交代?”陆峰的声音虽然不高,但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了。
“昨晚要不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,惹一身骚,现在躺在诊所的就不止两个人了。”
黄毛胜身边的一个寸头小弟忍不住开口:“你少他妈装蒜!要不是我们胜哥念在你小子有点本事,今天能好好跟你坐这儿说话?”
张胜摆手示意他打住。
“少说点。”他睨了寸头一眼后,脸上又挂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,转头对陆峰道:“陆生别介意,我这兄弟没读过书,不会说话。”
“巧了,我也没怎么读过书,”
从落座起,黄毛胜就暗自打量着陆峰,听小弟说昨晚不到一分钟就把他们全打趴下了,一脚还能把人轰飞,这实力太惊人了。黄毛推测,这人应该有黑道背景,而且很有来头。
不过,陆峰心里清楚,自己的强大全靠对方的想象力。
这时,王溪丽端着一盘包子走过来,放在桌上时故意用力顿了一下,汤汁溅了黄毛胜袖口一点。
“不好意思啊,手滑了。”
黄毛胜低头看了看袖口的油渍,脸色沉了沉,但碍于面子,大度摆摆手:“没事。”
周惠敏走过来,悄悄拽了拽陆峰的衣角,低声说:“要不……我们赔点钱吧?这事就算了吧,我妈和阿姨还要做生意呢。”
陆峰反手握住她的手,轻轻拍了拍,示意她别担心。此次谈话,他可是肩负着帮助这群误入歧途的古惑仔改邪归正的使命。
“你想怎么样?”他冷冷回了一句,“不会真想干一架吧?”
陆峰淡然一下,目光扫过后方七人。
“道歉,认真的道歉!”
陆峰目光冷冽的望着那两个被打成猪头的那两个古惑仔。
那两人感受到陆峰的眼神,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缩。他们在社团里混的时间也不长,没经历过几次打架,昨晚看到兄弟被一脚轰飞,到现在还心有余悸。
“可以,毕竟是我们做的不对,不过,我面子不好受啊!”黄毛胜咧嘴一笑,狠狠将手中的油条捏扁,渗出的油滴在桌子上。
“你们混的点样,打打杀杀的日子不好过吧?”
黄毛胜一愣,随即一笑:“这就不劳烦你挂心,好着呢!”
陆峰指节在桌面上敲出规律的声响:“新记在这条街收保护费,一个月能拿多少?打一次架,够给弟兄们分几次医药费?”
黄毛胜夹着油条的手顿了顿,他身后的寸头小弟往前半步,被他一个眼神逼退。
“陆生对我们社团很关心?”黄毛胜抹了抹手,“想混社团?”
陆峰没回,而是继续问道:“收的保护费上交之后,你们又能分到多少?不会你们平时还要帮人泊车、炒盒饭赚钱吧?我看给你们也没到可以帮社团送粉的地步上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?”黄毛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。
“我这有机会,试一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