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到那孩子没有?”
向觉文朝刚进门的郭探员问道。
对于桃园小区的情况,他远没有本地探员熟悉,所以他今天的工作主要还是留在治安队内,查看登记过的人口信息。
“没有,”郭探员摇了摇头,“又热又累,也不知道上面要找什么。”
他的回答似乎跟向觉文的问题没有太大关系。
“我说前天来报案那个。”向觉文追问道。
“两个都没有,今天遇到了好几个生面孔,但都是来这边工作的,家里也没有孩子。”郭探员摇了摇头。
说着话,他走进了隔壁的厕所,没一会水声响起。
“爽!”
郭探员喊了几声,等他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满头是水了。
“向哥你还不下班吗,我登记一下就回去了,”郭探员捋了捋头发,“这天实在是太热了。”
“马上我也回去了,”向觉文眼睛离开电脑屏幕,抬头问道,“今天你们都查了哪一片?”
“东二门那边十来栋都跑了,明天顺着往西边跑。”对方回道。
“我看地图,东边外面那条街也属于咱们辖区,今天怎么没查?”向觉文看对方热的不行的样子,感觉自己身上也开始冒汗了。
“没专门的调查令那边不好查啊,又不是住户,”郭探员摇摇头,“而且只是摸排而已,不是追捕嫌犯。”
安管局下发的命令优先级并不高,甚至没到初级警报的级别,只是一个要求他们排查有没有可疑人员的命令而已。
只不过命令是总局发下来的,底下的探员要上心一些而已。
“走了哥,明天见。”
聊了几句,登记了一下信息后,郭探员便告别了。
向觉文也关上了电脑,准备回自己宿舍,花了几天收拾过后,勉强也算是能住人了,只是想到今天这个天气,他就觉得有些难熬。
宿舍里空调是没有的,只有一把破风扇。
“下班了?”
刚起身,门口就有人走了进来。
“有什么事?”向觉文探头望去,觉得有些眼熟,“我们是不是见过?”
“诶?”进屋后林陌也觉得面前的探员有些熟悉,“你不是那个……向探员?”
“你认识我?”向觉文有些奇怪。
他自认为记性算是不错的,只是面前这人却怎么都想不起来,像是见过却又没什么印象。
“安福大剧院,想起来没?”林陌笑了笑,“你在这是?”
他已经想起了这名探员是谁,只是跟当时在剧院外的形象比起来,这时的向觉文大半完全不一样。
差不多可以用落魄来形容。
“哦哦哦,林队长!”一说安福大剧院,向觉文顿时把眼前这人跟当时见到的执行局干员联系起来。
对于向觉文来说,林陌的变化有些大,致使他没有一眼认出来。
当时的林陌浑身上下都在漏电,一身都是血污,肚子还被开了个能看到内脏的大洞,跟这回日常的打扮比起来判若两人。
“在这见到你,也是巧啊,”林陌四处打量了一下,“怎么到治安队来了?”
“升职了,但没合适的岗位,被借调过来了,你先坐,我给你倒杯水。”向觉文想给林陌倒杯喝的,可站起来之后找了半天,都没找到能用的一次性杯子。
看对方忙上忙下找东西,林陌忍不住说道:“没事,我就过来打听个事,马上就走了。”
“条件有限哈哈,”向觉文有些尴尬的回到座位上,“附近出事了?”
大家见到封锁队的人,第一反应差不多都是这个。
每次他们出现,即便不是出现了异象渗漏,那也是有什么特殊事件,总归是没啥好事的。
加上云门区这种地方,向觉文想不到除了有工作以外,还有什么让对方大老远跑过来的原因。
“也不算是出事吧,”林陌想了想继续说道,“我听人说这里丢孩子了?”
“是有这么个事。”
向觉文打开抽屉,翻到王庆丰当时的报案信息,递给了林陌。
“有个老人,是这里的住户,前两天回家发现孩子不见了,到现在没找到。”
“你仔细说说。”林陌一下就上了心,很难不把这事跟小雷那事联系起来。
最主要的是,小雷那件事虽然发生在雾山孤儿院,但领养人的住址却登记在桃园小区。
很快,向觉文便把当时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,说完还叹息了几句:
“偏偏总局这时候有任务下来,虽说两件事可以一起办,但总归还是有些耽误的。”
林陌一听就知道这是跟孤儿院的事撞在一起了。
“我们也在找一个孩子,”他坐近了些说道,“你看看这个地址,是你的辖区不?”
向觉文看了一眼,接着点点头。
“算是有眉目了。”林陌松了一口气。
当了好一阵眉头苍蝇,没想到今天随便一逛反而有了收获。
虽然这收获不算特别大,毕竟就连这里的本地探员都没找到丢失的孩子,但怎么说都算是突破,让林陌心里的压力少了不少。
然后他便把自己等人的任务,大致给向觉文说了一下。
太具体的他没有提,林陌不太清楚执行局对任务有没有专门的保密要求,所以只说了自己觉得能说的部分。
“所以总局让我们找的那个人,也是你们要找的?”向觉文问道。
“对。”林陌点点头。
“我还以为你们解析者会有更好的办法,没想到跟我们一样。”向觉文叹了口气。
“不说这个了,我得回去说下这个好消息,咱们不是加了联系方式吗?随时联系。”
林陌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。
如果这两件事背后有联系,那么对方的窝点很有可能就在云门区,甚至就在这桃园小区内。
虽然一时半会找不到人,但林陌相信人是无法活在真空里的,只要还在都市内,总会留下什么痕迹。
现在有了一个大致的范围,已经算是进步了。
离开治安队,林陌一路朝着酒店小跑,脑子里却想起向觉文说的那句话。
“是啊,解析者难道不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吗?”
他不自觉的改变方向,跑到了最近的地铁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