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海星空之中,两个楚炎相对而立。焚天剑上的红白火焰映照着相同的面容,却带着截然不同的气质——一个眼神坚毅如星火不灭,一个嘴角含笑似邪魅丛生。
“战胜自己?”心魔楚炎轻抚剑身,动作优雅如抚琴,“你可知这三千年里,有多少天才死在这句话下?”
真身楚炎不语,剑尖微抬。星芒自天劫痕流淌而下,在剑锋凝成一点璀璨寒光。
“无趣。”心魔突然消失,再出现时已在真身背后,一剑刺向心窝,“不如把你的身体交给我!”
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星空。真身反手格挡,双剑相击迸发的火星竟化作小型星辰,在识海中炸开!
“你会的我都会。”心魔身影如鬼魅闪烁,每次出现都带起致命剑光,“而我比你...更懂杀戮的艺术!”
真身左支右绌,转眼间已添七道伤口。最险的一剑擦着咽喉而过,留下血线。他试图催动白炎,却发现心魔同样掌心腾起净世之火!
“没用的~”心魔舔了舔剑上鲜血,“我就是你心底最真实的欲望——想救凌霜他们吗?想复仇吗?”他突然狂笑起来,“把这些执念给我,我替你完成!”
真身突然停下所有动作,任由心魔一剑穿透肩膀。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,他竟迎着剑锋上前一步,两人几乎鼻尖相碰。
“你笑错了。”真身楚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我的执念从来不是这些。”
焚天剑突然红光大盛,竟开始吸收心魔剑上的能量!心魔想要抽身,却发现剑刃被牢牢吸住。
“你忘了...”真身天劫痕金光如日,“焚天剑认的是我的魂,不是你的!”
心魔面容扭曲,身形开始不稳:“不可能!我明明...”
“你只是我的影子。”真身剑锋一转,白炎顺着连接席卷而去,“而影子...永远追不上光!”
心魔发出不甘的咆哮,在白炎中寸寸瓦解。最后时刻,他突然诡笑:“杀了我,你也会...”
话未说完,已被彻底净化。整个识海星空剧烈震荡,无数星光汇聚到真身体内。远处被禁锢的魔猿发出惊恐哀嚎,胸口剑尖自动飞出,与焚天剑完美融合!
现实世界中,魔猿庞大的身躯突然僵直。它胸口破开大洞,楚炎手持完整的焚天剑破体而出!剑身再无瑕疵,红白火焰交织成莲华状剑芒,光是余波就将周围山岳夷为平地!
“这不可能!”魔猿六只眼睛同时流血,“区区蝼蚁怎会...”
“这一剑,为星陨阁!”
楚炎高举焚天剑,九天星辰之力如瀑布垂落。魔猿惊恐地发现,自己托着的六颗星辰竟然脱离控制,反被剑势牵引着砸向自己!
“不——!!”
惊天动地的爆炸中,魔猿身躯被自己的星辰炸得粉碎。残余黑气想要逃窜,却被焚天剑的白炎烧得干干净净。
当烟尘散去,楚炎单膝跪在废墟中央,焚天剑插在地面维持平衡。他浑身是血,气息萎靡到极点,但眼中的星芒比任何时候都明亮。
远处传来凌霜的呼喊。楚炎勉强抬头,看到同伴们跌跌撞撞地奔来。最前面的凌霜泪流满面,玄冥鼎都忘了收,就那么拎在手里。
“我没事...”楚炎想站起来,却眼前一黑向前栽去。最后的感觉,是落入一个带着寒梅香气的怀抱。
......
三日后,北荒边缘的绿洲。
楚炎在帐篷里醒来,发现胸口缠满绷带。焚天剑静静悬浮在枕边,剑身偶尔流过一丝白芒。帐篷外传来熟悉的争吵声:
“再加三钱血灵芝!”
“放屁!他虚不受补,你想害死他吗?”
“老娘毒医双绝用你教?”
楚炎嘴角微扬,掀开帐帘。阳光下,白芷和凌霜正为药方争得面红耳赤;墨尘在沙地上推演阵法;赤枭独臂耍刀,新悟的刀法引得青蛟连连点头。
看到他出来,众人瞬间围上来。白芷二话不说掰开他嘴塞了颗药丸:“尝尝新配方!”
“等...”楚炎还没说完,药丸已在口中化开。想象中的剧苦没有出现,反而是清甜如蜜的滋味。
“改良版~”白芷得意道,“加了蜂王浆。”
凌霜为他检查伤势,眉头渐渐舒展:“恢复得比预期快。”她突然压低声音,“你昏迷时...天劫痕一直在吸收星辰之力。”
楚炎内视己身,惊讶地发现修为已至通玄大圆满,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突破灵泉!但更让他在意的是,识海中多了一篇完整功法——《九霄焚天诀》!
“阁主最后的馈赠...”他喃喃自语。
赤枭的大嗓门打断思绪:“楚兄,接下来去哪?”
楚炎看向东方:“中州。剑灵感应到暗日神教总坛有异动,似乎与域外邪魔有关。”
“正好算算总账!”赤枭狠狠挥刀。
墨尘却忧心忡忡:“中州是暗日神教老巢,据说有灵泉巅峰坐镇...”
“所以需要准备。”楚炎取出心宿指环,“我们先去这里——星陨阁二十八宿总图记载的'天市垣'遗址。”
“天市垣?”青蛟龙须一抖,“那不是...”
“星陨阁最大的藏宝库。”白芷眼睛发亮,“传说里面有堆积如山的仙晶!”
计划敲定,众人收拾行装准备出发。临行前,楚炎独自来到绿洲边缘。夕阳下,他拔出焚天剑轻轻一挥。
剑锋过处,空间竟出现细微裂痕!虽然转瞬即逝,但已足够惊人——这是触及空间法则的表现,通常只有灵泉境才能做到。
“完整的焚天剑,果然不同凡响...”
“因为它本就是仙器。”青蛟不知何时来到身后,“准确说,是受损的仙器。”
楚炎挑眉:“还有秘密?”
“当年阁主用它斩开过界壁。”青蛟回忆道,“若非与噬星兽大战受损,区区暗日神教...”
话未说完,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一队黑衣骑士疾驰而来,为首者高举一面玄色旗帜,上面绣着金色太阳。
“暗日神教的追日骑!”青蛟立刻进入战斗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