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长老急忙给她喂药，却被楚炎拦住：“别用玉清丹，会催化她体内的青铜毒。”他取出得自太古火灵的一缕白焰，“忍着点。”
白焰顺着沐清羽指尖伤口钻入，她顿时全身痉挛。但几息之后，一缕青铜液体被逼出体外，被楚炎用玉瓶接住。
“这是...往生镜的镜髓？”大长老瞪大眼睛，“清羽体内怎么会有...”
“三生楼在她身上做了实验。”楚炎盯着瓶中蠕动的青铜液体，“他们想造出能同时承载药皇血脉和往生镜力的容器。”
沐清羽气息平稳了些，突然抓住楚炎手腕：“剑冢有变！阁主提前行动是因为...呃啊！”
她突然抱头惨叫，天灵盖浮现青铜纹路。楚炎眼疾手快，焚狱剑点在她眉心，白焰与青铜纹路激烈对抗。
“镜种发作了！”大长老急得团团转，“必须回药皇谷请太上长老...”
楚炎却取出那块带裂痕的往生镜碎片，轻轻按在沐清羽额头。碎片上的裂痕突然扩大，将青铜纹路一丝丝吸入。
“暂时压制住了。”楚炎收起碎片，“但治标不治本。”
飞舟突然剧烈颠簸。众人冲出船舱，只见前方虚空扭曲，隐约可见一座倒悬的剑山虚影——虚空剑冢的投影！
“这么快就到了？”大长老疑惑地查看星位，“不对啊...”
楚炎左臂龙纹突然灼痛：“是陷阱！全员防御！”
虚空裂开，九柄青铜巨剑呼啸而出。每柄剑上都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剑修，气息最弱的也有通玄八品！
“天剑阁的'青铜九子'！”大长老脸色惨白，“他们不是三百年前就...”
为首剑修揭下面具，露出张布满青铜纹路的脸：“奉阁主令，取楚炎首级！”
九剑齐出，剑光交织成天罗地网。楚炎刚要迎战，飞舟甲板突然裂开——八条火龙精魄自动飞出，组成八卦阵挡下第一波攻击。
“大长老，带清羽先走！”楚炎抛出枚玉简，“按上面的坐标去安全点。”
老头还想说什么，沐清羽却强撑着站起来：“我留下...剑冢的机关需要药皇血脉...”
楚炎不容分说地将她推给大长老：“我会另找办法。”说罢一掌拍在飞舟核心，龙首飞舟顿时分化成大小两艘。小船载着大长老二人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。
“现在...”楚炎转身面对青铜九子，焚狱剑燃起白焰，“可以放开手脚了。”
九子同时结印，九柄青铜剑在空中组成杀阵。剑气未至，楚炎就感到神魂刺痛——这些剑意竟能直接攻击灵魂！
“银煞，化形！”
剑灵应声而出，却不再是银色小剑，而是通体漆黑的魔剑——它吸收了太多青铜能量，已经发生异变。楚炎不惊反喜，左手焚狱，右手银煞，双剑交叉斩出十字光刃。
“铛！”
光刃与剑阵相撞，爆发的冲击波震碎方圆百丈云层。九子身形微晃，楚炎则连退七步，嘴角溢血——毕竟是以一敌九！
“不过如此。”为首剑修冷笑，“结'九霄绝杀阵'！”
九人站位突变，剑气化作九条青龙扑来。楚炎刚要硬接，左臂龙纹突然传来太古火灵的意念：“用那瓶镜髓！”
电光火石间，楚炎取出装有沐清羽逼出青铜液体的玉瓶，弹指洒向迎面而来的剑龙。诡异的一幕发生了——青铜液体接触剑气的瞬间，九条青龙突然调头，反噬其主！
“啊！”九子猝不及防，被自己的剑气所伤。更可怕的是，伤口处开始青铜化，剑意如瘟疫般在他们体内扩散！
“你...你对剑气做了什么？”为首剑修惊恐地看着自己青铜化的手臂。
楚炎也暗暗吃惊，表面却淡定道：“往生镜力最喜欢吞噬剑意，你们不知道？”
其实他刚才也是赌一把——既然沐清羽能用药皇血脉暂时压制镜力，那么反过来，镜髓是否也能污染剑气？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！
九子慌忙运功逼毒，楚炎岂会放过这个机会。焚狱剑脱手飞出，在空中一分为九，同时刺向九人眉心。
“噗噗噗...”
七声闷响，七具尸体坠落。剩下两人靠替死符逃过一劫，但已吓破胆，转身就逃。楚炎没有追击，而是看向某处虚空：“看够了吗？”
空间泛起涟漪，一个背着剑匣的邋遢老头现出身形：“啧啧，现在的年轻人真可怕。”他挠了挠鸡窝般的头发，“老夫只是路过...”
“剑疯子前辈？”楚炎认出来人，“您不是被关在天火神狱...”
“越狱了呗。”老头拍拍剑匣，“多亏你小子闹那一场。”他突然正色道，“不过你麻烦大了，天剑阁主已经集齐九把'钥匙'，今晚子时就要开启剑冢。”
楚炎心头一紧：“为什么提前？”
“因为沐家丫头体内的镜种觉醒。”剑疯子压低声音，“她是最后一块拼图。”
见楚炎不解，老头解释道：“当年九大强者封印往生镜，各自留下一部分本命物作为'锁'。沐红绫留下的是她的药皇心，而钥匙就是...”
“葬天剑尖！”楚炎恍然大悟，“所以阁主要集齐九大强者的传承者？”
“不错。”剑疯子点头，“你楚家的时狩印记，沐家丫头的血脉，还有我们七人的...”他苦笑掀开衣襟，心口赫然有个青铜剑痕，“我们都成了钥匙。”
楚炎突然想起什么：“前辈刚才说'今晚子时'？可这里距离剑冢...”
“有捷径。”剑疯子咧嘴一笑，剑匣突然展开成空间门，“敢不敢跟疯子闯一闯'剑狱'？”
门后是条由无数剑骸铺就的道路，每把残剑上都钉着个痛苦挣扎的虚影。楚炎倒吸凉气——这是天剑阁最恐怖的“剑冢通道”，据说只有犯下大罪的剑修才会被放逐于此。
“怕了？”老头已经半只脚踏进门内。
楚炎收起双剑，大步跟上：“正好问问这些剑魂，当年发生了什么。”
穿过剑门的刹那，无数怨念如潮水般涌来。楚炎左臂龙纹自动护主，白焰形成防护罩。剑疯子则更直接，剑匣中飞出七把怪剑，组成北斗阵型开路。
“跟紧喽。”老头在剑骸上跳跃，“踩错一步就会...”